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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弘

2022-07-06 来源:榕意旅游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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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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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史籍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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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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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简介

公孙弘(公元前200—前121),字季,一字次卿,西汉淄川国(郡治在寿光南纪台乡)薛人。少时,家贫寒,曾为富人在海边牧豚(放猪)维持生活。年轻时,他曾任过薛县的狱吏,因无学识,常发

生过失,故犯罪免职。为此,他立志在麓台(望留镇麓台村)读书,苦读到四十岁,又随老师胡母子始修《春秋公羊传》(也称《公羊春秋》,儒家经典著作之一)。建元元年(公元前140年),汉武帝即位,便下诏访求为人贤良通文学之人。当时,公孙弘年已六十,他以贤良的名分去应征,被任命为博士。

建元三年(公元前137年),皇帝派他出使匈奴,归来后陈述的情况不合帝意,武帝认为他无能,再被免职。于是,公孙弘便称病辞官,在家赋闲。

元光五年(公元前130年)天子又诏书征求文学儒士,淄川国便推举年已七十岁的公孙弘应诏,他一再推辞,不肯前去应诏。他说:“我出使匈奴,因没有才干被罢归,请大家另举贤者。”但最后,他还是应选。

公孙弘到了太常,所征百名儒士各写对策,公孙弘处为下策。后来,上奏天子,天子却拔升公孙弘的对策为第一名,待入见天子是,公孙弘丰仪魄伟,深得天子喜爱,又被拜为博士。

当时,朝廷注重与西南夷的沟通,并在巴蜀设立了郡县,由于赋役酷虐,百姓为之叫苦不迭,天子便派公孙弘去视察。公孙弘归来奏对,又不合皇帝之意,弘大骇。可是,时过事转,皇帝并未深究其事。

公孙弘长相恢弘奇伟,美姿容。由于晚年力学,所以广见博识。平时,善于辩论,通晓文书、法律,又能以儒家的学说,对法律进行解积阐述,汉武帝非常赏识他。公孙弘常说:“人主的毛病,一般在于器量不够宏大;而人臣的毛病,一般在于生活不够节俭。”于是,他在家中,能身体力行,“夜寝为布被”,“食一肉脱粟之饭。”后母去世,他视为亲生,服丧三年。在朝廷议事,他常提出要点,陈明情况,供皇帝自己取舍,从不固执己见和违逆圣意,汉武帝非常喜欢他这种驯良守礼之德,其认为他口行敦厚,善于言词,有文彩,熟悉法令与各种公务,便升任他为左内史(京畿地方长官,掌治京师)。

公孙弘在任,所奏朝事,都一一符合帝意,起因是他巧用“心计”。有一次,他和主爵都尉汲黯商议,为一事二人分别上奏。面见帝君,他等汲黯上奏完后,窥伺上意,据上意再取决自己的立场态度,然后才上奏章。因此,他奏对之事,深合帝意。凡奏陈条,也都采纳。他这种表里不一,前后矛盾的做法,遭到一些王公大臣的非议。主爵都尉汲黯,尤其反感。有一次,汲黯当庭诘责公孙弘:“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皆倍(背)之,不忠。”汉武帝随即问公孙弘,弘回答说:“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皇帝听后,认为公孙弘说得有理,更加“益厚遇之。”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张欧免官,皇帝任命公孙弘为御史大夫。

当时,朝廷方通西南夷,又东置沧海郡(在今朝鲜),北筑朔方城(在今内蒙古杭锦旗北)。公孙弘认为,这样做是“敝中国以奉无用之地”。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屡次柬言停办,皇帝不采纳,并领朱买臣等人去砭责公孙弘,当面陈说设朔方郡的好处,一一摆明十条理由。公孙弘无理反驳,心亏词穷,无一言相济,忙低首悔过,改言谢罪说:“我是山东的乡鄙之人,见识短浅,实在不知道设朔方郡的好处,经众位陈明其利害关系,我已明白了。敬望朝廷停止经营西南夷与沧海郡,专力经营朔方郡”。皇帝恩准了他的请示。

历史记载,公孙弘的才干,不在他人之下,当时,不可能一条理由也没有。他之所以

这样做,恐违皇命与己不利,顺应皇主才是上策。

公孙弘矫饰善变,朝廷上下,众所周知。有一次,汲黯实在看不惯他的矫情做作,直言对皇帝说:“公孙弘位在三公,俸禄很高,却盖一床布被,这不明摆着在骗人吗”?皇上就以此事问公孙弘,弘说:“实有此事,不过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和原则。我记得管仲做齐国之相,有三归之台,奢侈豪华超出了一般国君;齐桓公做霸主,也僭越了礼数。晏婴为齐国之相,一顿饭从不吃两种以上的肉菜,妻妾也不穿丝织品,齐国不也治理的很好吗?我身为三公,而盖布被,实在是有损汉官威仪。汲黯对我的忠告很对,他真是个大忠臣,要是没有汲黯对皇帝的忠诚,陛下您哪能听到这样的真话呢?”

经过这件事,皇帝愈发认为公孙弘谦恭礼让,对他更为厚待,元朔五年(前124年),薛泽免相,皇帝任命公孙弘为丞相,封他为平寿(潍城区望留镇)侯。历史上丞相封侯者是从公孙弘开始。

公孙弘为人,表面十分宽和。他位高禄重,节俭律己,不奢华,以人为先,所以时时被人称道。他的故旧,宾客,亲朋挚友生活困难,公孙弘全力助之,因而家无余财,世人夸他贤明。但公孙弘内心并非如此,他为人意忌,外宽内深,表面伪善,暗中报复。阴谋“杀主父偃,徙董仲舒于胶西”,就是他这种伪善心理的写照。

公孙弘与中大夫主父偃在建立朔方郡一事上有分歧。汉武帝采纳了主父偃的意见;主父偃又常常当天子面与其争论,争得面红耳赤,使他难以下台。于是,公孙弘表面上与主父偃往来,暗地里寻机报复。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主父偃为齐相,有人上书告发他受诸侯重金,因此,诸侯子弟多以得封。后来,齐王刘次昌自杀,汉武帝认为是主父偃索金所逼,大怒,严予审治。主父偃承认受过诸侯贿赂,但不承认齐王自杀与己有关。公孙弘乘机进言,说齐王自杀的首恶是主父偃,如不处死,将无以服天下。汉武帝本想不杀

他,给与其免职归里的处罚,但听了公孙弘的进言后,信以为真,便下令灭了主父偃的全族。

公孙弘忌妒博士董仲舒。仲舒为人廉直,是当时的大学问家。他曾建议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把儒家学说作为封建统治的正统思想,其他各家的思想,排斥以外。汉武帝便大力推行儒教,在长安兴办太学(当时,是西汉最高学府)。同时,下令各郡国设立学校,初步建立了教育系统。在仲舒的辅佐下,汉武帝的封建中央集权统治大大加强。尤其公孙弘在研治《春秋》方面,其成就远逊于董仲舒。公孙弘平素,两面三刀,见风使舵,仲舒对此十分痛绝。公孙弘心明如镜,深恨董仲舒。正巧,胶西王刘端矫纵无赖,数害官吏,肆行不法。公孙弘便向皇帝谏言:“独董仲舒可使相胶西王。”汉武帝便把仲舒徙到胶西。

淮南王、衡山王造反,朝廷严察两王党徒。公孙弘认识到自己在相位,未能辅佐君主治理国家,现在有王造反,自己难脱不称职之责。当时公孙弘正染病在身,于是上书皇帝,请求辞掉丞相,归还侯印,以避位让贤,汉武帝没有应允。

过了一段时日,公孙弘病渐好转,便再度入廷办理政务,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三月,弘以八十高龄卒于相位。卒后,青铜铸棺,葬于麓台,至今,墓址尚存。

公孙弘为相数年,曾建议设五经博士,置弟子员。著作《公孙弘》十篇,《汉书艺文志》著录(已失)。他起身于乡鄙之间,居然为相,直至今日,人们依然对他推崇备至。尤其他的“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的精神,已成为历史长卷中最醒目的一章,永垂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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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籍记载

《史记·公孙弘传》

丞相公孙弘者,齐菑川国薛县人也,字季。少时为薛狱吏,有罪,免。家贫,

牧豕海上。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养后母孝谨。

建元元年,天子初即位,招贤良文学之士。是时弘年六十,徵以贤良为博士。

使匈奴,还报,不合上意,上怒,以为不能,弘乃病免归。

元光五年,有诏徵文学,菑川国复推上公孙弘。弘让谢国人曰:“臣已尝西

应命,以不能罢归,愿更推选。”国人固推弘,弘至太常。太常令所徵儒士各对

策,百馀人,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召入见,状貌甚丽,拜为博

士。是时通西南夷道,置郡,巴蜀民苦之,诏使弘视之。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

所用,上不听。

弘为人恢奇多闻,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弘为布被,食不

重肉。后母死,服丧三年。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令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庭争。

於是天子察其行敦厚,辩论有馀,习文法吏事,而又缘饰以儒术,上大说之。二

岁中,至左内史。弘奏事,有不可,不庭辩之。尝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汲黯先

发之,弘推其后,天子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

皆倍其约以顺上旨。汲黯庭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实,始与臣等建此议,今

皆倍之,不忠。”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

上然弘言。左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

元朔三年,张欧免,以弘为御史大夫。是时通西南夷,东置沧海,北筑朔方

之郡。弘数谏,以为罢敝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之。於是天子乃使朱买臣等难

弘置朔方之便。发十策,弘不得一。弘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

罢西南夷、沧海而专奉朔方。”上乃许之。

汲黯曰:“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上问弘。弘谢曰:

“有之。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庭诘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

诚饰诈欲以钓名。且臣闻管仲相齐,有三归,侈拟於君,桓公以霸,亦上僣於君。

晏婴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丝,齐国亦治,此下比於民。今臣弘位为御史大

夫,而为布被,自九卿以下至於小吏,无差,诚如汲黯言。且无汲黯忠,陛下安

得闻此言。”天子以为谦让,愈益厚之。卒以弘为丞相,封平津侯。

弘为人意忌,外宽内深。诸尝与弘有却者,虽详与善,阴报其祸。杀主父偃,

徙董仲舒於胶西,皆弘之力也。食一肉脱粟之饭。故人所善宾客,仰衣食,弘奉

禄皆以给之,家无所馀。士亦以此贤之。

淮南、衡山谋反,治党与方急。弘病甚,自以为无功而封,位至丞相,宜佐

明主填抚国家,使人由臣子之道。今诸侯有畔逆之计,此皆宰相奉职不称,恐窃

病死,无以塞责。乃上书曰:“臣闻天下之通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父

子,兄弟,夫妇,长幼之序,此五者天下之通道也。智,仁,勇,此三者天下之

通德,所以行之者也。故曰‘力行近乎仁,好问近乎智,知耻近乎勇’。知此三

者,则知所以自治;知所以自治,然后知所以治人。天下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

者也,此百世不易之道也。今陛下躬行大孝,鉴三王,建周道,兼文武,厉贤予

禄,量能授官。今臣弘罢驽之质,无汗马之劳,陛下过意擢臣弘卒伍之中,封为

列侯,致位三公。臣弘行能不足以称,素有负薪之病,恐先狗马填沟壑,终无以

报德塞责。愿归侯印,乞骸骨,避贤者路。”天子报曰:“古者赏有功,褎有德,

守成尚文,遭遇右武,未有易此者也。朕宿昔庶几获承尊位,惧不能宁,惟所与

共为治者,君宜知之。盖君子善善恶恶,君若谨行,常在朕躬。君不幸罹霜露之

病,何恙不已,乃上书归侯,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今事少间,君其省思虑,

一精神,辅以医药。”因赐告牛酒杂帛。居数月,病有瘳,视事。

元狩二年,弘病,竟以丞相终。子度嗣为平津侯。度为山阳太守十馀岁,坐

法失侯。

《汉书·公孙弘传》

公孙弘,菑川薛人也。少时为狱吏,有罪,免。家贫,牧豕海上。年四十余,

乃学《春秋》杂说。

武帝初即位,招贤良文学士,是时,弘年六十,以贤良征为博士。使匈奴,

还报,不合意,上怒,以为不能,弘乃移病免归。

元光五年,复征贤良文学,菑川国复推上弘。弘谢曰:“前已尝西,用不能

罢,愿更选。”国人固推弘,弘至太常。上策诏诸儒:

制曰:盖闻上古至治,画衣冠,异章服,而民不犯;阴阳和,五谷登,六畜

蕃,甘露降,风雨时,嘉禾兴,朱草生,山不童,泽不涸;麟凤在郊薮,龟龙游

于沼,河洛出图书;父不丧子,兄不哭弟;北发渠搜,南抚交阯,舟车所至,

人迹所及,跂行喙息,咸得其宜。朕甚嘉之,今何道而臻乎此?子大夫修先圣之

术,明君臣之义,讲论洽闻,有声乎当世,敢问子大夫:天人之道,何所本始?

吉凶之效,安所期焉?禹、汤水旱,厥咎何由?仁、义、礼、知四者之宜,当安

设施?属统垂业,物鬼变化,天命之符,废兴何如?天文、地理、人事之纪,子

大夫习焉。其悉意正议,详具其对,著之于篇,朕将亲览焉,靡有所隐。

弘对曰:

臣闻上古尧、舜之时,不贵爵常而民劝善,不重刑罚而民不犯,躬率以正而

遇民信也;末世贵爵厚赏而民不劝,深刑重罚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

夫厚赏重刑未足以劝善而禁非,必信而已矣。是故因能任官,则分职治;去无用

之言,则事情得;不作无用之器,即赋敛省;不夺民时,不妨民力,则百姓富;

有德者进,无德者退,则朝廷尊;有功者上,无功者下,则群臣逡;罚当罪,则

奸邪止;赏当贤,则臣下劝:凡此八者,治民之本也。故民者,业之即不争,理

得则不怨,有礼则不暴,爱之则亲上,此有天下之急者也。故法不远义,则民服

而不离;和不远礼,则民亲而不暴。故法之所罚,义之所去也;和之所赏,礼之

所取也。礼义者,民之所服也,而赏罚顺之,则民不犯禁矣。故画衣冠,异章服,

而民不犯者,此道素行也。

臣闻之,气同则从,声比则应。今人主和德于上,百姓和合于下,故心和则

气和,气和则形和,形和则声和,声和则天地之和应矣。故阴阳和,风雨时,甘

露降,五谷登,六畜蕃,嘉禾兴,朱草生,山不童,泽不涸,此和之至也。故形

和则无疾,无疾则不夭,故父不丧子,兄不哭弟。德配天地,明并日月,则麟凤

至,龟龙在郊,河出图,洛出书,远方之君莫不说义,奉币而来朝,此和之极也。

臣闻之,仁者爱也,义者宜也,礼者所履也,智者术之原也。致利除害,兼

爱无私,谓之仁;明是非,立可否,谓之义;进退有度,尊卑有分,谓之礼;擅

杀生之柄,通壅塞之涂,权轻重之数,论得失之道,使远近情伪必见于上,谓之

术:凡此四者,治之本,道之用也,皆当设施,不可废也。得其要,则天下安乐,

法设而不用;不得其术,则主蔽于上,官乱于下。此事之情,属统垂业之本也。

臣闻尧遭鸿水,使禹治之,未闻禹之有水也。若汤之旱,则桀之余烈也。桀、

纣行恶,受天之罚;禹、汤积德,以王天下。因此观之,天德无私亲,顺之和起,

逆之害生。此天文、地理、人事之纪。臣弘愚戆,不足以奉大对。

时对者百余人,太常奏弘第居下。策奏,天子擢弘对为第一。召见,容貌甚

丽,拜为博士,待诏金马门。

弘复上疏曰:“陛下有先圣之位而无先圣之名,有先圣之民而无先圣之吏,

是以势同而治异。先世之吏正,故其民笃;今世之吏邪,故其民薄。政弊而不行,

令倦而不听。夫使邪吏行弊政,用倦令治薄民,民不可得而化,此治之所以异也。

臣闻周公旦治天下,期年而变,三年而化,五年而定。唯陛下之所志。”书奏,

天子以册书答曰:“问:弘称周公之治,弘之材能自视孰与周公贤?”弘对曰:

“愚臣浅薄,安敢比材于周公!虽然,愚心晓然见治道之可以然也。去虎豹马牛,

禽兽之不可制者也,及其教驯服习之,至可牵持驾服,唯人之从。臣闻揉曲术者

不累日,销金石者不累月,夫人之于利害好恶,岂比禽兽木石之类哉?期年而变,

臣弘尚窃迟之。”上异其言。

时方通西南夷,巴、蜀苦之,诏使弘视焉。还奏事,盛毁西南夷无所用,上

不听。每朝会议,开陈其端,使人主自择,不肯面折庭争。于是上察其行慎厚,

辩论有余,习文法吏事,缘饰以儒术,上说之,一岁中至左内史。

弘奏事,有所不可,不肯庭辩。常与主爵都尉汲黯请间,黯先发之,弘推其

后,上常说,所言皆听,以此日益亲贵。尝与公卿约议,至上前,皆背其约以顺

上指。汲黯庭诘弘曰:“齐人多诈而无情,始为与臣等建此议,今皆背之,不忠。”

上问弘,弘谢曰:“夫知臣者以臣为忠,不知臣者以臣为不忠。”上然弘言。左

右幸臣每毁弘,上益厚遇之。

弘为人谈笑多闻,常称以为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俭节。养后母孝谨,后

母卒,服丧三年。

为内史数年,迁御史大夫。时又东置苍海,北筑朔方之郡。弘数谏,以为罢

弊中国以奉无用之地,愿罢之。于是上乃使朱买臣等难弘置朔方之便。发十策,

弘不得一。弘乃谢曰:“山东鄙人,不知其便若是,愿罢西南夷、苍海,专奉朔

方。”上乃许之。

汲黯曰:“弘位在三公,奉禄甚多,然为布被,此诈也。”上问弘,弘谢曰:

“有之。夫九卿与臣善者无过黯,然今日庭诘弘,诚中弘之病。夫以三公为布被,

诚饰诈欲以钓名。且臣闻管仲相齐,有三归,侈拟于君,桓公以霸,亦上僣于君。

晏婴相景公,食不重肉,妾不衣丝,齐国亦治,亦下比于民。今臣弘位为御史大

夫,为布被,自九卿以下至于小吏无差,诚如黯言。且无黯,陛下安闻此言?”

上以为有让,愈益贤之。

元朔中,代薛泽为丞相。先是,汉常以列侯为丞相,唯弘无爵,上于是下诏

曰:“朕嘉先圣之道,开广门路,宣招四方之士,盖古者任贤而序位,量能以授

官,劳大者厥禄厚,德盛者获爵尊,故武功以显重,而文德以行褒。其以高成之

平津乡户六百五十封丞相弘为平津侯。”其后以为故事,至丞相封,自弘始也。

时,上方兴功业,娄举贤良。弘自见为举首,起徒步,数年至宰相封侯,于

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与参谋议。弘身食一肉,脱粟饭,故人宾客仰衣食,

奉禄皆以给之,家无所余。然其性意忌,外宽内深。诸常与弘有隙,无近远,虽

阳与善,后竟报其过。杀主父偃,徙董仲舒胶西,皆弘力也。

后淮南、衡山谋反,治党与方急,弘病甚,自以为无功而封侯,居宰相位,

宜佐明主填抚国家,使人由臣子之道。今诸侯有畔逆之计,此大臣奉职不称也。

恐病死无以塞责,乃上书曰:“臣闻天下通道五,所以行之者三。君臣、父子、

夫妇、长幼、朋友之交,五者天下之通道也;仁、知、勇三者,所以行之也。故

曰‘好问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此三者,知所以自治;知所以自

治,然后知所以治人。’未有不能自治而能治人者也。陛下躬孝弟,监三王,建

周道,兼文武,招徕四方之士,任贤序位,量能授官,将以厉百姓劝贤材也。今

臣愚驽,无汗马之劳,陛下过意擢臣弘卒伍之中,封为列侯,致位三公。臣弘行

能不足以称,加有负薪之疾,恐先狗马填沟壑,终无以报德塞责。愿归侯,乞骸

骨,避贤者路。”上报曰:“古者赏有功,褒有德,守成上文,遭遇右武,未有

易此者也。朕夙夜庶几,获承至尊,惧不能宁,惟所与共为治者,君宜知之。盖

君子善善及后世,若兹行,常在朕躬。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恙不已,乃上书归

侯,乞骸骨,是章朕之不德也。今事少闲,君其存精神,止念虑,辅助医药以自

恃。”因赐告牛、酒、杂帛。居数月,有瘳,视事。

凡为丞相御史六岁,年八十,终丞相位。其后李蔡、严青翟、赵周、石庆、

公孙贺、刘屈氂继踵为丞相。自蔡至庆,丞相府客馆丘虚而已,至贺、屈氂时坏

以为马厩车库奴婢室矣。唯庆以惇谨,复终相位,其余尽伏诛云。

弘子度嗣侯,为山阳太守十余岁,诏征巨野令史成诣公车,度留不遣,坐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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