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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材料一

2021-12-11 来源:榕意旅游网
(阅读材料一)在微细的爱里(林清玄 )

苏东坡有一首五言诗,我非常喜欢:钩帘归乳燕,穴牖出痴蝇。爱鼠常留饭,怜蛾不点灯。

对才华盖世的苏东坡来说,这算是他最简单的诗,一点也不稀奇,但是读到这首诗时,我的心深深颤动,因为隐在这简单诗句背后的是一颗伟大而细致的心灵。

钩着不敢放下的窗帘,是为了让乳燕归来。看到冲撞窗户的愚痴的苍蝇,赶紧打开窗让它出去吧!

担心家里的老鼠没有东西吃,时常为它们留一点饭菜。夜里不点灯,是爱惜飞蛾的生命呀!

诗人那个时代的生活我们不再有了,因为我们的家里不再有乳燕、痴蝇、老鼠和飞蛾了,但是诗人的心境我们却能体会,他用一种非常微细的爱来观照万物。在他的眼里,看见了乳燕回巢的欢喜,看见了痴蝇被困的焦急,看见了老鼠觅食的急迫,也看见了飞蛾无知扑火的痛苦,这是多么动人的心境。我们有很多人,对施恩给我们的不知感念,对于苦痛生活和我们身边的人吝于给予,甚至对于人间的欢喜悲辛一无所知,当然也不能体会其他众生的心情。比起这首诗,我们是多么粗鄙呀!

不能进入微细的爱里的人,不只是粗鄙,他也一定不能体味高层次的心灵之爱,他只能过着平凡单调的日子,而无法在生命中找到一些非凡之美。

我们如果光是对人有情爱、有关怀,不知道日落月升也有呼吸,不知道虫蚁鸟兽也有欢喜与悲伤,不知道云里风里也有远方的消息,不知道路边走过的每一只狗都有乞求或哀怨的眼神,甚至不知道无声里也有千言万语„„那么就不能成为一个圆满的人。 我想起一首杜牧的诗,可以和苏轼这首诗相配:

已落双雕血尚新,鸣鞭走马又翻身。凭君莫射南来雁,恐有家书寄远人。

读书:读书的“读”,读书的“书”

读书这件事,就像行走和呼吸一样,有谁会去想“我为什么要呼吸”这样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读书呢?当书肆意占据我睡房和床越来越多的空间后,我都不曾有过这样的问题。法国的夏尔·丹齐格却不这么想。虽然他也是个一边走路一边读书,不停向停车计时牌说“对不起”的角儿,但他可不觉得读书是一件“无意而为”的事。他不仅认为读书这件事要学习,还“正儿八经”地罗列了百十条“为什么读书”的理由,写就了《为什么读书》这样一本著作,让我大开眼界,大吃一惊,而又大笑不已。

先说说这本书是如何地让我“大开眼界”的吧。读书是件特别“私人”的事,尽管我几乎天天都在读书,却无从知道别人会在枕头或厕所放上一本什么书,更无从知道别人为何会对书有这样那样的选择。所以,当夏尔·丹齐格异常严肃地在书中列出一条条“为什么读书”的理由时,我就没有理由不眼界大开。如果说“为发现自我而读书”,“只因爱而读书”,“为了学习而读书”等理由看起来并无异常的话,那么“为了憎恨而读书”,“为了手淫而读书”,“为了黑暗而读书”,“为把书放在桌子上而读书”等则让人有些奇怪的感觉了。

在夏尔·丹齐格看来,读书这件事是再“大众化”不过的私事了,不必变得太过道德和功利,“读书又是多么残酷地随心所欲呢!”为什么读?一定要有一个放在台面上来分析言说的理由吗?如果有(现实中就有),却又成了许多人远离书本的借口。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书中有“黄金”和“玉颜”,这个理由怕是个地地道道的陷阱,轻易地剥夺了许多人从书中获取快乐的权利。所以,丹齐格干脆地说:“读书并不会给予我们什么,又或者不会改变我们什么。我们并非因为这个而读书,而是为了自己而读书。自己怎么想的,那就怎么去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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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读就是了。”由此,再来回味丹齐格列出的五花八门的读书理由,又忍不住要大笑一番。你看,“为了不是英国女王而读书”,“为了发现作家未说的话而读书”,丹齐格的读,更多的是为了那人生之趣吧!“读书,远比游戏(等等)有趣多了。”

这样的“读”,让我想起前段时间一位“妈妈同事”的感叹:“我那儿子从考场回来,逮着什么书便扔什么书,我只好跟在屁股后面捡,连那本《古文观止》都要扔喔,嚷嚷着什么从此拥抱欧洲杯。”那碎纸残页满天飞的图片我几年前便在报纸上见识过,直感叹那样的“读”太“有用”也太“给力”了。作为一个语文老师,我曾傻傻地想:我的教学理想并不崇高,只要我教过的孩子们长大后喜欢文学,乐于读书即可。现在看来,这可能也是一种“渺小的伟大”。

至此,丹齐格的态度跃然纸上:读不读书不是问题,怎么读才是问题,因为读书如呼吸和行走一样百无一用而又不可缺少。那么,书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呢?你知道,我要的自然不是“人类文明的长生果”,“人类文明的传承”这样的答案。读书的“书”,丹齐格说,那是“一棵钻出坟墓的大树”。这当真是一个怪异而鬼魅的比喻。如此看来,书是作者向死神发出的挑战,与之决斗,且最终与之抗衡并存。且听听,那个叫多罗茜·帕克的人是如何说的:

别再把人生看作一片玫瑰色,一切终归失败,永远如此,但人们并不屈服。作者和读者结队向着失败前进,因为尽管最后总是死神获得胜利,艺术却最终能持久地与之抗衡。„„图书馆才是墓地唯一的竞争对手。

喔喔喔,我想我现在能够明白,不是所有印着字的本本都叫做书的;我甚至开始尝试着理解,我读书朋友圈子里那个偏执到家的家伙——书,非死人的不读,非百年的不看。书,就这样战胜了死亡,长成了坟墓上的一棵大树。想想,如果当年恐龙也能读书写作,就不会消失得这样无影无踪。

最后,请原谅我给这篇文章取了个如此长而不太严肃的标题——读书:读书的“读”,读书的“书”。也许,我从丹齐格的著作里抓取的,便是这“读”和“书”两字吧。书,是对死亡的挑战,是长出坟墓的大树,那么,请加入我们那可悲可叹的战斗,并加入那个正在读书的群体吧。

问读书有什么方法?丹齐格说:热情,热情是最合情合理的方法。

别把自己当根葱

在雇佣关系紧张时,常常听到老板或是员工相互用这句话抱怨——别把自己当根葱。老子训儿子,有时也会听到这么一句,再加一声咆哮,有本事自个儿挣钱吃饭去!众多励志书籍有一款就是《千万别把自己当根葱》。我的困惑大了,葱怎么了?社会主义一砖一瓦哪个不比葱瓷实,怎么就不能当一根葱呢?

好奇让我学习了一些植物科普知识,终于明白,还真不能随便把自己当了葱。 首先,葱是植物中很与众不同的。白菜、花菜、生菜什么的一堆都是一家,属十字花科。土豆、茄子、辣椒也属一类,共用茄科。而葱拥有自己独立的血统,自成篇章。无论达尔文怎么推演生物进化,不管现代农业怎么组合嫁接甚至转基因,从古至今,葱就这么波澜不惊地玉树临风着。

这并不妨碍葱有细节和特色,南北之分在葱的身上就很明显。北方的葱个儿大,葱白是宝,葱叶几乎就是渣。而南方则相反,二两阳春小面撒上一撮小香葱,那绿绿的叶子,哪怕就只放一点儿盐,也能让人稀里哗啦吃上一碗。凉菜里的一清二白就是小葱拌豆腐,你试试用北方的大葱拌,颜色、香气、豆腐的口感立即散去,那份小精小致也不翼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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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葱好吃。最基本的吃法有两种,熟吃,可炒任何可以炒的菜,土豆、菠菜、豆芽、圆白菜、大白菜、青椒,无一不是天作之合。这是葱的包容,更是葱的霸气,与谁一起混都不会迷失自己,都有自我的气息。都说羊肉味道重,看看葱爆羊肉,好像有一半还是葱的芬芳。但葱特别懂事,它自成一科,却从不轻狂,更不侵犯,给任何与它相处一盘的菜肴,都留出了一席之地。所以它能百搭,与谁都默契。生吃也是一绝,在青岛就吃过把葱白切成细丝,用酱油一拌,不放盐,不让盐渍蔫了葱的冲劲儿,一口生葱一口啤酒,要什么海鲜啊。 南方的葱好看。我在四川的小馆子里吃东西,最喜欢桌子上放着的那碗切得很细的小葱,碧绿碧绿的,带着充足的水分,好似刚从地里跳出来,看着它,你能迅速领悟到店主的好客与热情,心顿时寻找到了归宿。南方的葱还意味着一种生活方式,哪家天天备着点儿小葱,随时开火煮碗小面,作料齐全,起锅后撒上点儿香葱,这样的人家一定有位热爱生活的主妇。日子过得匀不匀,全看这根葱。

越想越觉得别把自己当根葱这话有道理。想做一根葱是不容易的,对照一下南北大葱小葱,哪条不得经过实实在在的磨砺与锤炼,这样一想终于明白一位朋友的亲身经历了。 拍纪录片的梁老师有一回从北京回四川看丈母娘,岳母对北方的大葱很稀罕,他特地带了一大捆。黄昏时分,梁老师抄近道从一个建筑工地去拜见岳母大人,快速前行时忽然被喝令站住,心中无鬼的梁老师未予理睬,说时迟那时快,几个保安冲上来就把他摁翻在地了。 原来,梁老师抱的那捆葱太茁壮了,南方的保安没见过这么大的北方大葱,以为他顺走了工地的建筑材料„„

真的,轻易别把自己当根葱。

黄侃的喜怒哀乐

古代文字深奥难懂,枯燥乏味,古代音韵,恍如隔世,曲高和寡,搞古文字音韵的人,在人们印象中,想必也一定不食人间烟火,难以理解其一举一动。但看了一点黄侃(季刚)的传记材料以后,却发觉这位古文字学家其实有非常现实、十分可爱,容易亲近的一面。他虽然头顶“疯子”的桂冠,但其喜怒哀乐与常人并无二致。

黄侃是经历过家难国耻的。1931年9月18日的沈阳事变,是日本侵华野心大暴露的典型事件,黄侃在日记中说:“突闻十八夕十九晨辽东倭警,眦裂血沸,悲愤难宣”,当日他写下了《闻警》一诗:“早知国将亡,不谓身正过。辽海云万重,无翼难飞赴。”并自注道:“自此作诗不用○○二字”。从《量守庐遗墨》中的这一记载,我们得知,这○○中的两字,即是“日本”。他的强烈爱憎,可见一斑。这一年的岁暮,黄侃写了《岁暮书感》两首,有诗句云:“杀节凋年惨惨过,惟将涕泪对关河”;“一国尽狂应及我,群儿相贵且由他”。第二年1月3日,辽宁锦县被日寇攻陷,他有诗句“未见易平河北贼,空闻难撼岳家军”吟出。 黄侃喜欢骂人是出了名的。一次在宴会上,胡适大谈其墨子学说。黄侃开始骂了:“现在讲墨学的人,都是些混账王八!”胡适一听大惊。接下来,黄侃继续骂道:“便是胡适之尊翁,也是些混账王八!”这下胡适可忍不住了,正欲发作,黄却大笑说:“君且息怒。墨子讲兼爱,是因为他没有父亲之故也。你今有父亲,何足以谈论墨子?我这不是骂你,而是在试试你罢了!”弄得胡适哭笑不得。还有一次,黄侃碰到戴季陶,戴是蒋介石的文胆,向为黄侃所不齿。戴好心问黄:“先生近来有何佳作?”黄答:“我目前正在编一本《漆黑文选》,你的那篇大作,我也已经收进去了。”梁武帝的长子萧统编过一本《昭明文选》,史上闻名,“昭明”的反义即“漆黑”。被蒋介石誉为“才识恢宏,勋尤懋著”的戴主笔,岂能听不出话里有话?但在黄侃面前,他也无可奈何。黄反对白话文,曾经当面诘问胡适:你不是提倡白话文吗?那么,你何必取名“胡适”?怎么不称自己是“往哪里去”呢?因为“往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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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胡适”两字的白话文形式也!且不论黄侃的观点如何,他在政治问题、学术问题、情感问题上,向来都是旗帜鲜明、爱憎分明,大喜大怒皆形于色的一个真人君子!

知师莫如徒,黄侃的学生武酉山说过:“先生感时伤往,多发于吟咏。世徒谓先生好骂人,不知先生实最热肠之人也。”此论信然。

巷子,在尘埃里盛开成一朵莲花

巷子在中国是一种文化符号,这种文化符号通常不是官方的文化代表,而是一种普通的平民文化的代表。

巷子通常淹没在人流如海的闹市里,不随波逐流,不趋炎附势,不花红柳绿夺人眼球,也不冷眉冷眼斜也着人。

巷子永远是一种平视的眼神,一种宁静的状态。巷子看的时间久了,就像一位看破红尘世事的哲人,有着极高的心性定力。巷子不会因为水涨而船高,也不会因为潮退潮落而抛锚。 巷子永远是巷子,令人捉摸不透,把玩不透。巷子的神奇让人有时感觉光阴不再前行,而是一种静止,一种永恒的静止,就像一池透明的清水,永远都是透明澄澈,一尘不染。正如大道如简一样,清则清矣,但却有一种奇怪的力量一样,永远有着把玩不尽的东西,也有如一部名著一样,让人永远有常读常新的感觉。

清明节到了,巷子里有了纸剪的摇钱树,一年又一年;端午节到了,巷子里有了烧艾叶的味道,一季又一季;重阳节到了,巷子里听到了吆喝金灿灿的菊花的花工的声音;腊八节到了,巷子里依旧飘出的是腊八粥的香气,这也不分什么的宋元,还是明清;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巷子里也不分贫富贵贱,达官贵人的,亲戚朋友是照旧的来来往往;姑娘依旧要花,小子依旧要炮,这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哪一月祖先做的规定,反正巷子的日月就好像从来就没有变过似的。即使是变动大的时刻,也就是改朝换代,人们除了衣服装束有些微变化以外,人们的本质生活还是没有变化,所有的大的变动一到巷子里似乎就收敛了神威,因为巷子太宁静了。巷子里弥漫的是一种油盐酱醋茶的滋味,而不是那种大鸣大放的政治滋味。 巷子里谈的是儿女情长,谈的是男有室女有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夫妻婆婆,公公小姑,妯娌长短,迎来送往。置身巷子里,让你永远感到的都是这种烟火味,中国味。巷子里不玩阴谋诡计,不玩攻城略地,也不玩楼房股市,期货债券,而玩的是家长里短,邻里友情,“远亲不如近邻”,巷子里玩的是远敬鬼神,思亲念祖,敬事父母,父慈子孝,夫妇恩爱,子嗣绵长,玩的是天伦之乐,忠厚传家,仁义礼智信。

巷子,永远是那么小,那么狭长,曲曲弯弯,弯弯曲曲,却也如一张蜘蛛网把无数人家织在了网中央;然而在这张网里,一条条小巷却也如一袭素衣旗袍,遗世独立,超然物外;巷子亲密而不狎昵,巷子独立而不高傲,巷子总是在一种宁静中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也许正因为这一点点距离,巷子于是就充满永恒的宁静和神奇的魅力。

于是,巷子成为中华文化中的一个传奇,诗人赞美,画家凝视,哲学家静思。在巷子文化里,于是有了爱情的萌芽,诗意的迸发,惆怅的情结,迷离的心思。走在小巷里,如同走在岁月的长河上一样,一不小心,自己似乎都会变成一个柔美的意象。

小巷,宁静的小巷;小巷,寂寞的小巷。在岁月的尘埃里永远盛开成一朵静心的莲花,无论怎么历经世事的变迁,小巷总是以那种遗世独立的面貌超然挺立于世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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