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研究

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研究

魏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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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　汉语的宾语语义类型、宾语结构形式、动词的义项以及留学生的汉语水平及其母语

背景的不同,会导致留学生习得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表现出不同的特点。总的来看,影响留学生汉语动宾结构习得的因素主要有普遍因素(包括语言难度、输入频率和学习阶段)和类型因素,在对外汉语教学中应针对汉语动词带宾语的特点和规律来开展教学。

关键词　常用动词;宾语;习得;普遍因素;类型因素汉语学界一直重视对动宾结构的研究,近年来从本体角度研究汉语动宾结构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本文拟从汉语作为第二语言习得的角度考察留学生对各类动宾结构的掌握情况,并对影响留学生动宾结构习得的因素进行探讨。我们以《高等学校外国留学生汉语教学大纲》(2002)为依据,选取初等阶段764个最常用词中的210个动词作为考察对象。根据本文考察常用动词带宾语情况的实际需要,剔除了其中31个不能带名词性宾语的动词,文中将以“常用动词”统称剩下的179个动词(魏红2008)。

一　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考察

我们运用调查问卷的方法考察留学生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调查对象是云南师范大学国际语言文化学院母语为英语、韩语、越南语的外国留学生各45名,学生的汉语水平分为三个层次:水平1指学了一年汉语,水平2指学了两年汉语,水平3指学了三年汉语。

问卷分为两套。问卷1用于考察留学生对不同语义类型和结构形式的宾语的习得情况。我们把179个常用动词带不同类型宾语的短语或句子作为调查项目罗列出来,请被试从“能说”、“不能说”、“不知道”三者中做出一项选择。“能说”表示被试对相应内容持肯定态度,“不能说”表示被试对相应内容持否定态度,“不知道”表示被试对相应内容无法做出判断。问卷2用于考察留学生对动词多个义项带宾语的习得情况。我们把常用动词中的103个多义动词带不同类型宾语的短语或句子作为调查项目罗列出来,请被试在“能说”、“不能说”、“不知道”三者中做出一项选择。调查结束后,我们对所有问卷进行了整理,剔除了无效问卷,共得到有效问卷123份,被试母语背景的分布情况为:英语39个,韩语43个,越南语41个。本文对留学生习得常用动词带宾情况进行考察时,主要针对留学生理解正确率的倾向性做分析。

1.1不同语义类型宾语总的习得情况

3本文为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05JJD740011)子课题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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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考察留学生对常用动词带不同类型宾语总的习得情况,我们对问卷1进行分类统计后,按照《汉语动词用法词典》中14个宾语类型分别计算正确率。

表1　留学生对常用动词带不同类型宾语的习得情况正确率%

①

受事处所对象施事结果致使杂类工具等同方式目的时间同源原因

6561675054564537483148598140

　　不同类型宾语的习得正确率由高到低排列:同源>对象>受事>处所>时间>致使>结果>施事>目的/等同>杂类>原因>工具>方式

从表1可知,常用动词带不同宾语总的平均正确率为53%。留学生对常用动词带宾语理解判断的正确率不太高,习得情况不是太理想。习得情况较好的四类宾语依次是:同源宾语、对象宾语、受事宾语、处所宾语;习得情况较差的四类宾语依次是:方式宾语、工具宾语、原因宾语、杂类宾语。

1.2不同结构形式宾语的习得情况

按照动词所带宾语的复杂程度,我们把动词的宾语分为简单宾语和复杂宾语:前者由一个词构成,后者则由短语或小句构成。汉语中有的动词只能带简单宾语,有的只能带复杂宾语,有的则既能带简单宾语又能带复杂宾语。常用动词带受事、处所、对象、施事、结果、致使和杂类宾语时,宾语既能是简单宾语,又能是复杂宾语。为了考察宾语结构形式的复杂程度对留学生习得的影响,我们只对这七类宾语的情况进行了统计。

表2　简单宾语和复杂宾语的习得正确率(%)比较

简单宾语复杂宾语

受事6139

处所对象636437

36

施事结果

655635

34

致使

7129

杂类5842

平均正确率

62.5

37.5

　　我们可以看出,常用动词带简单宾语的平均正确率为62.5%,带复杂宾语的平均正确率为37.5%,前者比后者高出了25%,表明留学生对简单宾语的习得情况比复杂宾语好得多。

1.3动词不同义项带宾语的习得情况常用动词中有许多是多义动词,动词义项不同,与之搭配的宾语也不同。我们考察了问卷2中各个义项带不同类型宾语时的习得情况,计算出常用义项和非常用义项带宾语的正确率。

表3　动词常用义和非常用义带宾语的习得正确率(%)比较

　常用义非常用义

受事处所对象施事结果致使杂类工具等同方式目的时间同源原因8153

6954

7659

5852

5445

5842

4940

3935

5249

3834

5545

6651

8958

4238

　　据表3可知,动词常用义带宾语的平均正确率为59%,非常用义带宾语的平均正确率为46%。前者比后者高出了13%,说明留学生对常用义带宾语的理解效果和习得情况明显好于非常用义带宾语的情形。工具、方式、原因三类宾语常用义带宾语和非常用义带宾语的正确率比较接近,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义项的不同对于这几类宾语理解效果的影响不太明显。

1.4不同水平留学生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

我们对收回的问卷1按照汉语水平进行归类,并对同一汉语水平习得不同类型宾语的情况进行分类统计。

表4　不同汉语水平的留学生习得各类宾语的正确率(%)比较

75

受事处所对象施事结果致使杂类工具等同方式目的时间同源原因平均

水平1494654343940202527273258572938水平2水平3

6891

6490

7293

4769

5378

6189

5465

3763

4277

3469

5392

6894

7996

3383

5582

　　从表4可见,随着汉语水平的提高,留学生对于不同类型宾语的理解能力亦有所提高。同时可以看出,即使是水平3的学生,对于工具、杂类、方式以及施事等宾语的理解正确率仍然比其他类宾语低,说明汉语水平的提高并未完全消除学生习得不同类型宾语的差异。

1.5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对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

我们按照母语为英语、韩语、越南语三种情况,对留学生完成的问卷1进行归类。属于同一母语的问卷,则按照宾语类型进行分类统计。

表5　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习得各类宾语的正确率(%)比较　英语韩语越南语

受事处所对象施事结果致使杂类工具等同方式目的时间同源原因807074

546458

596574

504553

655250

626463

433943

425745

454552

464342

586859

605465

737484

433656

　　从表5可见,不同母语背景的留学生对各类宾语的理解和判断有同有异。总的来说,上述三种母语背景的留学生对受事、同源、对象、时间、处所、致使、结果宾语的理解正确率都在50%以上,对杂类、工具、等同、方式、施事宾语的理解正确率则多低于50%。

二　影响动宾结构习得的因素

关于第二语言习得的影响因素,学术界讨论比较多的是语言迁移。Hatch(1983)提出“自

(naturalness)概念,即一个已知形式与其意义之间的关系是否清晰、然性”一个语言形式是否简单等,并认为自然性是句法领域偏误产生的主要原因。周小兵、王静(2005)在语言迁移和自然性基础上,进一步提出第二语言习得涉及三个因素:普遍因素、学习者第一语言特有的因素以及第二语言特有的因素。从留学生对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来看,我们认为影响句法结构习得主要有两大因素:普遍因素和类型因素。所谓普遍因素,就是母语习得和第二语言习得都要遵循的学习规律;所谓类型因素,是指母语和目的语的语言类型差异。

2.1普遍因素

留学生对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偏误,并不一定都是因为母语迁移造成的,有的是由语言学习的普遍规律决定的。语言发展具有顺序性的特点,表现为若干个阶段构成的序列,这是学术界的共识(如王初明1990,华红琴、朱曼殊1993,李宇明1995)。对一些具体语法项目的学习或习得,也存在着顺序性的差异,本文从语言难度、输入频率和学习阶段三个方面讨论。

2.1.1语言难度

李宇明(1995)认为语言难度包括两个方面:语义和语言运用所包含的认知的复杂程度(cognitivecomplexity)和语言形式的复杂程度(formalcomplexity)。这两点构成了各种语言单位、语言规则和语言运用方式的难度系数。根据难度系数所排的序列,大体上就是儿童语言发展的顺序。语言形式越复杂,难度系数就越大。周国光(2000)具体指出“扩展”是儿童习得句法结构的重要手段,扩展后的句法结构更复杂,学习的难度也越大。所以儿童习得句法结构的76

基本顺序也是由简单结构到复杂结构。第二语言习得的相关研究验证了这个观点。周小兵、王静(2005)研究了小句宾语的习得过程,指出包孕句比单纯句的习得难度更高,即结构复杂的形式可能比结构简单的形式难学习。我们发现,常用动词带简单宾语比带复杂宾语的习得效果好。这进一步证明,结构复杂的宾语认知和习得难度更大。

2.1.2输入频率

输入频率是指某个语法单位或语言规则在语言输入中的出现频率。本文所说的常用动词是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一类动词。输入频率具有随机性,不同的人习得语言单位的频率序列是有差异的。李宇明(1995)指出输入频率对语言发展也有一定的作用,在语言发展的后期作用尤其明显。在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输入频率的作用同样明显。如留学生对常用动词的常用

②

义项带宾语的习得效果总体上要高于非常用义项带宾语的情形,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常用义项的输入频率要高于非常用义项。但是输入频率与常用义项之间也并不是完全对应的,要视具体情况而定:有的动词非常用义带宾语的习得正确率反而比常用义带宾语的习得正确率高。如动词“打”的常用义是指“用手或器皿撞击物体”,可以带受事宾语,说成“打锣”、“打钟”等,也可以带工具宾语,说成“打大锤”、“打针”等,还可以带处所宾语,说成“打上边”、“打腮帮”等。但是留学生对这些动宾短语的习得正确率并不高,对“打”的非常用义带宾语的习得正确率反而比较高,如“打电话”、“打架”、“打官司”等短语的习得正确率都达到了90%左右。有的动词常用义、非常用义带宾语的习得正确率都较高,如“开”的非常用义带宾语时,可以说“开车”、“开会”、“开花”等,留学生对这些说法的判断正确率达88%左右。这些动词虽然使用的是非常用义,但它们带宾语后,构成的动宾结构反映的是留学生学习、生活中比较常见的事物,这同样说明了输入频率对语言习得的影响。

2.1.3学习阶段

儿童语言的发展存在阶段性,第二语言习得同样存在学习阶段的问题。对外汉语学界一般把留学生的学习阶段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不同阶段习得某个句法结构的效果也不一样。钱旭菁(1997)讨论了日本留学生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阶段汉语趋向补语的习得顺序。本文的研究进一步表明,不同学习阶段的留学生对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有很大的差异,各类宾语的习得正确率都遵循“高级阶段优于中级阶段,中级阶段优于初级阶段”的规律,这就要求我们充分重视不同学习阶段语法项目的选择和讲授。

2.2类型因素语言习得与学习者母语的类型有密切关系,语言类型的研究也是语言迁移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从留学生对汉语常用动词带宾语的习得情况看,同样受到母语和汉语类型差异的影响。母语为英语、韩语、越南语的留学生受到语言类型分类规律的影响是不同的。

2.2.1英语和汉语的宾语分类差异及其对汉语动宾结构习得的影响英语和汉语有相似之处,但差异也非常明显,如它们分属“主语突出”类语言和“主题突出”类语言。英汉之间的这种类型差异在留学生习得汉语过程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靳洪刚(1993)的研究即表明了这一点。陆丙甫(2001)和张云秋、王馥芳(2005)的研究都发现,汉语是一种受事标记过度使用的语言,如汉语中有“拉白天”、“吃犒劳”、“拉了包月”、“看了三天”等说法,同样的意思在英语中不能用动词直接带宾语表达。从动词带宾语的角度看,汉语和英语可以分别归入“受事标记过度使用”类语言和“受事标记有限使用”类语言。杨廷君(2004)认为英语中的宾语可分为受事、结果、工具、处所、使动、原因及时间等语义类别。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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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英语的宾语类型要少于汉语。从我们调查统计的情况来看,母语为英语的留学生习得常用动词带受事、处所、对象以及同源宾语的正确率比较高,因为这些多是英语中常见的宾语类型。而常用动词带工具宾语的正确率最低,其次是方式、杂类和原因宾语,因为这些宾语类型在英语中没有或很少出现,学生不太熟悉这些表达方式,语义理解和判断上就容易造成失误。

2.2.2韩语和汉语的标记分类差异及其对汉语动宾结构习得的影响

韩语的语言类型与汉语不同,二者分属SOV型语言和SVO型语言。汉语主要依靠虚词和语序表达语法关系;韩语主要依靠附加成分(词尾)表示语法关系,依靠助词标记来区别不同的“OV”型短语。韩语表示受事、对象、结果、致使、等同等语义关系时一般没有标记,如汉语动词“做”带结果宾语可以说成“做衣服”,韩语的语序是“衣服做”,没有标记形式。汉语中的处所、施事、工具、方式、目的、时间、原因等宾语,在韩语中都带标记,如汉语“吃饭馆”在韩语中表述的语序是:“饭馆”+表地点的助词标记+“吃”;“看显微镜”韩语语序为:“显微镜”+表工具的助词标记+“看”。可以说,汉语和韩语构成了“无标记带宾”类语言和“有标记带宾”类语言的对立。这种类型差异使得学生面对无标记的汉语动词带宾形式时,不能快速准确地做出判断,从而导致失误。

2.2.3越南语和汉语的定语修饰语分类差异及其对汉语动宾结构习得的影响越南语和汉语的一个重要类型差异是:前者属“定语修饰语后置”类语言,后者属“定语修

③

饰语前置”类语言。越南语中的补语如果带名词性修饰成分,修饰成分的位置与汉语中定语的位置正好相反。如汉语“开始新的生活”,越南语语序为“开始生活(的)新”;汉语“昆明夏天很凉快”,越南语语序是“夏天昆明很凉快”。汉越两种语言定语修饰成分语序上的这种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越南学生对动词带复杂宾语的判断。另外,越南语中动词后的处所成分一般只能由处所词充当,方位短语或方位词不能直接出现在动词后面,如汉语“花戴头上”越南语要说成“戴花头上”。越南语也没有“提中间”、“拿前边”等动词直接带方位词的用法。越南学生在常用动词带方位处所宾语方面受母语负迁移的影响比较大,这类句子的正确率只有30%左右。

三　对外汉语教学中动宾结构的教学策略

我们主张在动宾结构的教学中应采取以下措施和方法。

第一,针对汉语动词带宾语的特点和规律实施教学。动词的教学要结合宾语讲解,同时也要结合动词所带宾语的类推和扩展情况进行总结。那些结构紧密、使用频率较高或是已熟语化的动宾短语,因为数量有限,可以根据阶段性学习的需要,穷尽列举,让学生分类强化记忆。

第二,针对学习者的汉语水平来确定教学的内容。对于初级水平的学生,一般只讲授动词常用义项带最常用宾语类型的用例,以及常用动词带简单宾语的用例;对于中、高级水平的学生,教师还要有意识地讲解其他带宾形式的用例和用法,注重动词带不同类型宾语用法之间的比较,巩固和扩展学生的汉语知识水平,提高学生表达和运用语言的能力。

第三,针对学习者母语、中介语与汉语之间动宾结构的异同来设计教学策略。初级水平的学生产生的偏误多受其母语迁移的影响,教学中要注重学生母语与汉语动宾结构形式的比较,找准教学的重点和难点。到了中、高级阶段,教师还应对一些语义关系比较复杂的结构(如动词带方式、工具、杂类等宾语)作专门的讲解,强调这些动宾结构的构成特点和规律,以提升学生理解和运用语言的能力。78

附注

①本文中的正确率是对问卷中“能说”选项所做的统计结果。

②文中多义动词常用义项的确定主要以孟琮等(2003)为依据,基本选择了排在第一位的义项,同时参考了

(第5版)。《现代汉语词典》

③在越南语语法学中,没有宾语的概念,动词后的名词性成分叫补语(陈德平2007)。参考文献

陈德平2007　汉越语动词短语对比研究,福建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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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红琴、朱曼姝1993　学龄弱智儿童语言发展研究,《心理科学》第3期。

靳洪刚1993　从汉语“把”字句看语言分类规律在第二语言习得过程中的作用,《语言教学与研究》第2期。李宇明1995　《儿童语言的发展》,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

陆丙甫2001　从宾语标记的分布看语言类型学的功能分析,《当代语言学》第4期。孟　琮等2003　《汉语动词用法词典》,商务印书馆。

钱旭菁1997　日本留学生汉语趋向补语的习得顺序,《世界汉语教学》第1期。王初明1990　《应用心理语言学》,湖南教育出版社。

魏　红2008　面向汉语习得的常用动词带宾情况研究,华中师范大学博士学位论文。杨廷君2004　英汉语宾语对比分析,《齐齐哈尔大学学报》第4期。张云秋、王馥芳2005　受事标记过度使用的优选论解释,《外国语》第3期。章振邦1989　《新编英语语法》,上海译文出版社。

(第5版),商务印书馆。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词典编辑室2005　《现代汉语词典》

周国光2000　关于语言习得理论中的若干问题,载陆俭明主编《面临新世纪挑战的现代汉语语法研究》,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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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兵、王静2005　汉语小句宾语的习得研究,动词与宾语问题国际学术研讨会(11月11-14日,武汉)论

文。

Hatch,E.1983　Psycholinguistics:ASecondLanguagePerspective.Rowley,Mass:NewburyHouse.

AStudyonAcquiringCommonlyUsedChineseVerbswithObjects

Abstract　WhenlearningcommonlyusedChineseverbswithobjects,theacquisitionofforeignstudentsputupdiversecharacteristicsduetofivefactors:typesofthemeaningoftheobjects,struc2turalformsoftheobjects,polysemyofverbs,learners’Chineseproficiencyandlearners’nativelanguagebackgrounds.Ingeneral,thefactorsthataffectforeignstudents’acquisitionsofthestruc2tureincludebothuniversalfactors(includinglinguisticdifficulty,inputfrequency,andstudyingphases)andtypologicalfactors.Therefore,teachingcommonlyusedChineseverbswithobjectsinTCFLshouldbedevelopedinaccordancewiththecharacteristicsandregulationsoftheverbs.

Keywords　commonlyusedverb;object;acquisition;universalfactor;typologicalfactor

(魏　红　650092　云南师范大学国际语言文化学院)

(责任编辑　黄晓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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