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企30年：走在国企与外资夹缝中

２２　聚焦长三角＿　ｄｅｌｔａ　ｒｅｇｉｏｎ　～　民企３　０年　■一　文◎高洁　走在国企与　赛夹缝【ｌ】　在与国资的３０年博弈中，民企　；　咬合。正是因为国企的市场化努力并　发展史几乎是一场英勇卓绝的诺曼底　不十分成功，使中国市场有了民企越　来越开阔的容身之地。例如，１９９７年　９月召开的党的十五大提出，以公有制　为主体、多种所有制共同发展，是我　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一项基本经济　登陆战，至今，民企依然没有真正登　陆；而以对民企不公为代价壮大外资　地盘，是对内部竞争体制的摧残。　三十年前，十一届三中全会召　开，开启了中国市场化改革之门。在　制度。报告还提出，国有经济要实行　战略性转移，有进有退，抓“大”放　“小”，有所为有所不为。　　ｊ政策步骤虽然一直向前，但在实　际操作中，封锁之事层出不穷。　２００５年２月２４日，新华社全文播　我们看来，市场化改革是解放生产要　素的过程。这个过程，从纵向看，是　出台政策、解放生产力、理顺价格，　按市场方式为商品定价的过程；从横　截面看，则是通过国企、民企、外资　各方力量的激烈博弈，形成各方认同　的游戏规则的过程。　发了《国务院关于鼓励支持和引导个　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　见》，又称“非公经济３６条”。文件　明确鼓励和支持非公有资本进入基础　设施、垄断行业、公用事业以及法律　法规未禁止的其它行业和领域。被认　为是“国内第一部促进非公经济发展　的系统性政策文件”。　仅仅时隔一年，人们就在呼吁　“非公经济３６条”需要细化，撤除　中国企业改革的实践有相互关联　的两个方面：　一是在传统国企内部建立市场机　制的努力，无论是当初的放权让利，　还是如今的完善公司治理结构，目的　就是在不改变产权性质的基础上，让　国企建立起市场机制。这一努力目前　仍在推进的过程中。二是向国企之外　的民间资金开放市场。　：　垄断行业的“玻璃门”。原国务院发　展研究中心副主任陈清泰对此的理解　是：文件上的政策要最终转化为社会　从抓“大”放“小”到　“再国有化”　向民企开放的过程，基本上与国　的直接感受，至少需要５年的时间，有　些甚至需要１０年。铁路等行业是说向　民资开放，但他们只需要民资的钱，　而不让民资有任何管理权，当然受到　企市场化、提高效率成效不彰的过程　２３　为了确保这１　３个大型煤炭基地建设成　Ｅ入樊篱，十年够　：，来自国家发改　实力。　不只在煤炭行业，在钢铁、铝等　行业，相似的高门槛、有阻止民资之　功，国土资源部官员表态，将采取鼓　励大型煤炭企业兼并改造中小企业、　严格市场准入、加强采矿权管理等有　力措施，力争到２０１０年实现大型煤　炭基地内，小型煤矿的数量比现在减　少７０％，到２０１　５年小矿基本退出。显　然，除了国家支持的大型国企，没有　一成１３个大型煤炭　并指出，大型煤　：型煤炭企业集团　成５—６个亿吨级　业集团，和５－６　力的大型企业。　嫌的规划（不是政策）早已写就，这一　在市场化改革之后再度排挤民资的过　程，被人们形象地称为“再国有化”　过程。　家民企有与垄断型资源企业抗衡的　例如，在石油领域，由于新制订　的行业准入门槛奇高，油源受控，民　营批发油企、加油站纷纷关闭，或者　转卖给国企。　虽然各级政府不断宣称民企的重　要性，在解决就业、占据ＧＤＰ等方面　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事实上地方　政府对于国有重大项目的争夺空前激　烈，和对外资５００强企业的争夺交相辉　映。　明放暗收的再国有化现象，使　民企生存空间收窄，极端依赖官员对　于政策的自由裁量权。这成为民企预　期不明确的恐慌之源。一些民企甚至　采取出让股权、引入国资的逆向改制　以求自保。２００４年４月１０日，天津泰　达集团（国企）全额认购北京万通地产　（民营）增发的３．Ｏ８亿股，成为万通地　产的第一大股东。万通集团董事局主　席冯仑说：　“我们希望有这样的投资　人……不仅有货币资源的优势，还应　该有跟我们行业相关的土地优势。”　有观点认为，国企效率低下与　产权结构无关，似乎只要套上一个现　代公司治理结构的模式，就可扭转乾　坤。这一思路加上国企产权改革过程　中隐蔽的内部利益输送，使国企叠加　市场成为“市场化改革”的主流模　式。国企由此吸纳了社会大部分资　源，垄断了几乎所有的上游行业，扼　２４　杀了民企的生存空问。　在与国资的博弈中，三十年的民　企发展史，几乎是一场英勇卓绝的诺　曼底登陆战，至今，民企依然没有真　正登陆。　者，而外资则是并购方，外资几乎消　灭了中国的月化行业，消灭了中国大　豆，让中国企业家心意难平。　民企一再以民族大义与经济安　全，维护自己的生存合法性。其根源　在于，国企是长子，民企矮其一头，　民企以为压住外资，就可以被扶正，　争体制。但是，不植根于本土的竞争　机制必然先天畸形。从今年开始，内　外资所得税合一，统一为２５％。根据　统计，民企综合税收在２２％以上，而　外资企业由于享受各种税收优惠，在　１　７％左右，两者处于不对等的竞争环　境之中。　带着镣铐与强大的外资　共舞　国企与民企虽然地位悬殊，但尚　能维持一种微妙的共生关系。而民企　但依然难以根本改变命运。　加入ＷＴＯ后，中国向外资开放受　民企带着镣铐与强大的外资共　舞，还带来更加棘手的理论问题，中　国引入外资带来不公是否意味着中国　该关上开放之门，是否意味着加入ＷＴＯ　是个错误？对内开放滞后于对外开　放，导致具有合理性的对外开放也受　到严重质疑。事实上，在金融等重要　产业领域，中国民间资金所受的待遇　到了外力的强制，各个行业有条分缕　析的开放时间，一年一度的中美、中　欧战略对话，更使得对外开放有了较　强的政治保障。以加入世贸组织为契　机，中国出台了《对外贸易法》，清　理修订了约３０００部法律、法规和规　与外资的关系，则显示了两类市场化　资金有你无我的恶性竞争态势。　延续两年以上的宗庆后与达能　之争，是本土企业与外资最激烈的一　次正面交锋，这次交锋惊动了中法两　国高层，频繁以穿梭外交试图化解此　事。达娃之争外延广阔，其含义几乎　涵盖了当今中国经济的各个方面，最　令人瞩目的莫过于宗氏以民族主义大　旗抵抗达能入侵。客观地讲，这是种　章。反观对民资开放，虽然有非公经　济３６条等文件，却欠缺强有力的制度　约束，步履蹒跚。　既不如国资，也不如外资，呼吁二十　年的开放民间金融举步迟缓，而外资　金融机构已早早在国内布局。　以对民资不公为代价壮大外资　地盘，是对内部竞争体制的摧残。数　据显示，中国增长的财富主要集中在　外资还具有民资不可能有的强　大政治、经济功能。上世纪９０年代　以来，中国经济生活中让人印象深刻　的是各地官员在世界各地招商引资。　这种做法让人费解。为什么舍内而就　外、舍近而就远，以低到令人难以置　信的土地、资源和劳动力价格，到世　界各地招商引资？合理的解释只有一　条，中国民间资金由于受到各种限　饮鸩止渴的做法，但也说明中国民营　企业已经被逼到了墙脚。　政府与国企、外企等大企业手中。合　资是上世纪９０年代中国大开放之初外　资不得己之选，现在，新进入的外资　２００６年，全国工商联在“两会”　期间提交了一个《关于建立国家经济　７Ｏ％以上采取独资方式。据商务部统　计，２００７年我国新设外商独资企业　约２．９５万家，外商独资方式实际使用　外资５７２．６４亿美元，占全国总量的　安全体系的建议》。其中述及了“跨　国并购对国家经济安全的影响”、　“建立国家经济安全体系”等几方面　问题。同样是在“两会”期间，原国　家统计局局长李德水也呼吁要警惕外　制，无法有效组织、利用，而国企市　场化之路并不顺利，要拉动ＧＤＰ、解　７８％。原本只把中国作为制造基地的　外资已经把目光瞄准中国内需市场。　从彩电业来说，不掌握核心技术的中　决中国经济增长、社会转型、就业问　题，地方政府力有不逮，因此，引入　资对我国企业的垄断性并购。　此次事件前后呼应的是凯雷收购　徐工案被三一重工搅局，高盛在中国　当猪倌受到质疑，等等。人们怀疑，　少受制度约束的外部资金，就成为实　现地区经济发展、解决社会问题的最　好办法。试想，新桥进入深发展，现　在谁会再提深发展以前可疑的坏账？　正因为对内开放不够，我们才　国民企全面溃败，外资企业以高性能　彩电血拼价格战，甚至不惜亏本，使　中国彩电制造业退出市场。引入外资　外资在以强大的实力威胁中国产业安　全，而可口可乐在２００８年宣布收购汇　源，似乎凿实了此类指证。在中国每　年的并购案中，民企大多数是被并购　即引入技术、引入先进管理经验的说　法不攻自破。　急于引进外资，正因为内部市场竞争　体制不健全，我们才需要向外引入竞　更令为奇怪的是，是国内资金出　口转内销，如中投公司投资私募股权　市场周刊ＭａｒｋｃＬ　ｗ　25基金公司黑石，黑石对中国化工全资。道，在市场低迷期又难以得到税收，、利的竞争环境，民企与政界的关系已—控股公司蓝星集团的投资资金等各种市场资源，这就逼迫中国演变得十分奇特但似近实疏，谁也离不开谁。，引进外资之路还在继续因为引民企放弃国内大市场，转战国外。有这似亲实远民企无法以资是拉动GDP最便捷的方法风暴之后，。经历金融，兴趣走出国门的企业在七成以上，纳税人的身份求得各方普遍的认可和尊重2007，中国实体经济下行，各地有可能成为过程，一次集中消灭民企财富的。导致市场更为倾斜，终于在资金不足成为常态金缺口。引资可以弥补资些地方准备腾笼、能留存下来的将少之又少十年来，，年内部紧缩政策与次贷危机的刺，事实上一，三中国的市场化改革有，激下演变成民企火烧连营式的亏损、换鸟挤走本地发展了十几的民营制造企业一二十几年长足进步国家积累了巨额的财富一大恐慌生存大危机，。这岂止是对民，瞄准的引资目标无、从外汇储备可见斑，从几百亿美元。企的考验更是对市场化道路的严峻例外都包括国外大企业，大资金一，到如今的～万八千亿美元，考验。如此下去鸟笼”——中国整个会变成个“大：遗憾的是三，十年间我们虽然如果中国内生的市场主体无法获得真正纳税人的地位，即便是全部用金子铸造，强调市场化改革但对市场的理解却无法从政府，、中国外贸规模29年增加了105倍1978从局限在国企内部治理结构与引进外资的先进经验，社会获得公平的待遇像，我们不能想?，年的206亿美元增长到2007年的亿美元。而忘却市场化的根本意。竞争体制如何健康持久，所谓企21738，但却无法笼络随利而走义在于建立公平的竞争环境括能源、通过包业家伦理应该从基础做起如果各，的外资资金、税收、法律法规等所央企、方都以纳税人的心态对政府尽责而，当然，中国企业也在走出国门，，有资源的倾斜式分配企、，地方国，政府以服务的心态打造公平的环境政商关系、但成功案例甚少许多企业成为这次。大型外资获得了制度性的输血。民企与国企。、外资的关系金融风暴的买单者民企发展期积累内生的竞争基础被破坏殆尽习惯了不公平的待遇，才能走向平等习惯了不■的白有资金无法找到更适宜的投资渠市塌周刊MarkdWe~ktyf